台湾大选后未来向何处去?
诡谲多变的台湾“总统”选举,在激烈的开票过程后出现意外结果。结果与民意调查大相径庭,原因何在?这次台湾大选前的枪击事件是意外还是蓄谋?两岸关系未来的风险因素如何发展?大陆对台政策和对策如何才能体现更高的战略智慧?……
一枪定大局
正当台湾“总统”大选决战倒计时的关键时刻,陈水扁、吕秀莲3月19日13时45分在台南市街头进行选举活动时遭枪击,陈、吕受轻伤。到目前为止,该事件仍未有明确的调查结果。
正是在这一背景下,诡谲多变的台湾“总统”选举,在激烈的开票过程后出现意外结果,民调落后的现任“总统”陈水扁以2万9518票、0.23个百分点险胜挑战者——国民党主席连战。
台湾“中选会”主委黄石城3月20日晚9时20分宣布,陈水扁及吕秀莲当选第十一任“总统”及“副总统”。陈吕得票数647万1970票,得票率50.11%;连宋得票数644万2452票,得票率49.89%。
虽然陈吕以0.23个百分点险胜对手,如果加上33万7297张废票、2.5%的废票率,陈吕得票率就变成48.83%,连宋得票率48.61%,双方都没有过半数。此次台湾“总统”选举的总票数1325万1719票,投票率80.28%。
这次选举的开票过程高潮迭起,双方的得票数一直非常接近,下午4点全台湾超过1万3000多个投开票所陆续开票后,不断出现拉锯现象,有时连宋领先,有时陈吕赶上,差距幅度最高的时候也只有10万票。
连宋的得票优势到接近傍晚6点才拉开到19万票,陈吕却在6点15分突然翻盘,赢回3万票,并一路维持优势到开票结束。
连战上诉
这次选举结束后,台湾民主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,以微差在落败的国民党主席连战,以选举不公平为理由,拒绝承认开票结果,并要提出“选举无效之诉”。
选举结果出来后,脸色凝重的连战由副手宋楚瑜、竞选总部主委王金平陪同,在竞选总部发表感言。他开始时显得不知如何开始,接着便感谢支持者的努力,并一再呼吁他们要理性和冷静。
连战说:“这次的选举,结果只是些微的差距。这个些微的差距是在疑云重重之下所产生的,疑云重重。我们尤其觉得,一直到现在,昨天的枪击案始终没有一个明白的真相的说明。它对于我们这次选举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,是直接的,是全面的。”他说:“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疑点,给人有一种印象,就是这是一场不公平的选举。”
连战表示,在这样的时刻,如果缄默面对,将无法向台湾的历史、民主制度、人民和子孙交代。他说:“我的决定,也是我们国亲联盟一致的决定,我们准备要提出选举无效之诉。”连战也要求中选会立即查封所有的票柜,以备作为未来验票的依据。连宋两人原来计划亲自到高等法院提出申诉,但是担心挑起民众情绪,改由代表律师出面。
超越理性的博弈
本来,之前的民意调查和全球各种预测机构的预测,都估计这次连宋将以50万到70万票获胜,结果他们竟然以两万多票落败。原因何在?
事实上,我们亚博联合咨询的研究员,之前也是估计这次台湾地方选举最终获胜者将是连宋阵营。但当枪击事件发生后,亚博研究员经过紧急讨论后认为,阿扁获胜的可能已经大为提高。现在出现这样一种局面,这是我们也不愿看到的。
那么两颗子弹真的能转移几十万张选票?我们的研究和分析认为,的确如此。
按照公共经济学和决策理论的基本原理,在一场激烈的选举较量中,最终决定选举结果的,并不是敌对双方的坚定支持者,而是中间选民。否则,如果实力相差悬殊,则选举本身将变成走过场,选举前的争斗也将销声匿迹。因此,只有中间选民才是选战争夺的焦点。
中间选民中,一部分对选举毫不关心,任何结果他都会接受,参与投票付出的成本将远大于他所获得的收益,因此,在任何情况下,他都会放弃投票;一部分选民偏向性很小,对选谁并不太在意,但如果受到重大冲击,他们当中的大部分将会在心理上迅速偏向遭受冲击的弱方,只有一小部分人会冷静分析,作出合乎逻辑的判断。这样,在重大冲击发生后,将导致中间选民的倾向性立刻呈现一边倒,并成功左右选举格局和结果。
根据海内外报道的此次台湾选举的实际过程看,枪击事件确实在事实上导致了中间选民对陈吕的同情,并导致他们最终翻盘。
例如,到松山区一个投票所投票的徐小惠(31岁),本来不支持任何一党,上届把票投了给无党籍的许信良、前年推选国民党籍的马英九为市长,但是这次,她把自己的一票投了给民进党候选人陈水扁。她说:“枪击事件太震撼,这次投给陈水扁算是同情票吧!总不会有人为了选举,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。”
总之,媒体的报道也证实了我们的分析和判断是正确的。
意外还是蓄谋?
既然如此,这次台湾大选前的枪击事件是意外还是蓄谋?亚博分析认为,蓄谋的可能更大。
首先,这次枪击事件疑云重重,充满了太多的巧合及疑点,而且距离投票日实在太近。中枪地点竟是被视为陈水扁大本营的台南。台湾“中选会”宣布选举继续,最关键的是,台湾十几年来的大小选举,没有发生过枪击候选人的事件,这次竟在候选人老家发生了。
其次,台湾岛内,甚至包括李登辉在内,一致认可陈水扁的选举能力,不会搞经济,但会拉选票。这一点,得到了媒体和分析家的认同。在明知选举面临失败的情况下,深谙选举奥妙的陈水扁难免放手一博,做出任何惊人之举都有可能。
再次,这次台湾选举得到台湾地下赌博的大力追捧,在大部分赌客看好泛蓝阵营的情况下,翻盘对赌博集团意味着巨额的利益,尤其是在最后时刻将中间选民赶往泛绿阵营,对赌博集团意味着一本万利。于是,选择在最不可能的地方,引爆最不可能的冲击,将在最有利的时机,得到最大的回报。因此,赌盘因此可能在此次台湾选举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。
未来向何处去?
依现在的情形,如果连宋不能成功翻盘,则意味着陈水扁将在未来四年里继续执政。那么,在新的四年里,陈水扁执政会对台海局势造成什么新的影响?
回顾和总结过去一年台湾选战的风起云涌,跌宕起伏,我们还可以发现,2004年之后,未来的台湾朝野政治势力基本上就是渐进式“台独”和维持现状两种力量的对立。分析认为,陈水扁基于个人的理想、政治的需要,肯定会在“公投”和“立宪”方面大作文章,不论他是采取隐性的作法,还是以公开和高调的姿态,都将无益于亚太区域的和平与稳定。因此,陈水扁再度当选,很可能进一步让海峡两岸关系陷入僵局,为整个亚太地区带来更多不稳定的因素。
在这种局势下,两岸关系必将进入高风险阶段,因此,大陆要采取更为可取的对台政策和对策,就需要付出更多的政治智慧。